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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述】章川波:“把個人選擇融于國家需要之中”

2019-03-27 11:06 文字整理/新聞辦 宇文翔 陳養(yǎng)鋒 圖/郭乃力 杜鳴 點擊:[]

【開欄語】一所大學,只要有了大學精神,就有了魂魄;只有具備了感人鮮活的故事,才能涵養(yǎng)大學精神?;厥钻兾骺萍即髮W的艱辛發(fā)展歷程,“三創(chuàng)兩遷”精神是幾代科大人最忠誠的堅守、最堅韌的擔當、最樸素的情懷!偉大的精神是從歷史中提煉的,是從實踐中匯聚的,那一個個精彩的故事,傳達著樸素的情愫,激蕩著強烈的感情,那是親歷學校建設發(fā)展鮮活的科大故事、響亮的科大聲音、澎湃的科大力量!事業(yè)發(fā)展,有您參與,我們未來的路走的才更加堅實。為此,校黨委宣傳部開辟【講述】專欄,聽科大人講科大故事,讓更多的人關注、了解、感味陜科大的歷史進程,從傳承弘揚“三創(chuàng)兩遷”精神中,夯實學校精神文化之根基,汲取繼續(xù)前進的力量。

講述者:章川波,男,生于1941年6月,江蘇無錫人,中共黨員,教授,博士生導師。1960.9-1964.9北京輕工業(yè)學院皮革系學習,畢業(yè)后留校任教。1970年隨學校西遷至陜西咸陽,曾任皮革系皮革教研室主任、科技處處長,陜西省勞動模范,享受國務院政府特殊津貼。2001年12月退休,現(xiàn)定居陜西咸陽。

一些師生對學校既波瀾壯闊又歷盡坎坷的校史不甚了然,對西遷的過程知道的就更少,宣傳部的同志讓我講講北京輕院西遷、在咸陽坎坷的建校歷程中的故事。回望西遷,真是感慨萬千,有些事情還記憶猶新。也許是我人生路上最美、最珍貴的一段時光。

為什么要西遷?

西遷咸陽算起來已經(jīng)49個年頭了。記得我西遷的時候不滿30歲,現(xiàn)在呢,已經(jīng)78歲了?;叵肫鹞鬟w的經(jīng)歷,我仿佛回到了那個火熱的年代。1970年4月,國務院決定北京輕工業(yè)學院整體要遷出北京去咸陽。為什么要西遷咸陽?據(jù)說是為了戰(zhàn)備(當時發(fā)生了珍寶島事件)。我接到搬遷咸陽的通知后,也沒想太多,就和其他教工毅然響應黨和國家號召,和愛人孩子一起背上行裝,告別親友,第一批從北京首都搬遷到咸陽。當時我也很高興,雖說是去陌生的西北,但國家培養(yǎng)了我們,讓去哪里就應該去哪里!

很多師生一直有個疑問,在北京辦學期間,學校辦學越來越正規(guī),條件建設越來越好了,為什么我們要西遷到一個相對不發(fā)達的地區(qū)辦學,而且是在一個非省會城市辦學?現(xiàn)在看來“京校外遷”現(xiàn)象還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這是當時,黨中央、國務院從國內(nèi)外形勢和新中國高等教育、西部地區(qū)社會經(jīng)濟服務布局等方面考慮而進行的搬遷。1969年4月,中央發(fā)出準備打仗的號召后,大批的機關人員被精簡疏散。此時,中央下發(fā)《關于高等院校下放問題的通知》。中央有關部門和北京市對北京高等學校做出了大批遷出北京的決定,出現(xiàn)了中國高等教育史上著名的“京校外遷”現(xiàn)象。北京輕工業(yè)學院是“京校外遷”的院校之一。

北京輕院西遷的大方案確定后,學校也派出多路人馬在全國范圍內(nèi)選址。負責選址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一輕工業(yè)部一位軍代表在陜西出差期間,來到了籌建中的咸陽輕工業(yè)學院(原咸陽校區(qū)北區(qū))。當看到有兩座挺好的大樓(一棟老地委辦公樓、一棟三層教學樓)、兩棟家屬樓和近200畝的建設面積時,感覺條件與北京輕工業(yè)學院相當,甚至還要好一點,回北京后即做了有關匯報。1970年3月28日,即向國務院業(yè)務組遞交“輕工部所屬北京輕工業(yè)學院遷往陜西省咸陽市的請示報告”,時任國務院副總理李先念3月30日在這份報告上批示:“蘇靜、西堯同志審批,先與地方商量,擬可同意。擬將北京輕工業(yè)學院與籌建中的咸陽輕工業(yè)學院合并,整建制遷入咸陽市,改稱西北輕工業(yè)學院?!?/p>

充分了解西遷的意義后,學院堅定擁護西遷,在輕工業(yè)部的領導下,學院對搬遷工作進行了積極的準備,集中人力、集中時間大搬遷。截止1970年9月28日,已有3批離開北京。當時咸陽是個輕工業(yè)的紡織城市,有造紙廠、陶瓷廠、皮革廠,也有輕工機械廠,跟我們當時的輕工業(yè)學院專業(yè)比較對口。我深深感受到,無論是哪個年代,個人的發(fā)展一定要與國家的發(fā)展始終緊密相連。

面對當時咸陽的生活環(huán)境,第一批搬遷到咸陽的教職工,是怎樣解決大批北京搬遷來咸陽師生生活、住宿問題的?

上個世紀70年代的咸陽,發(fā)展水平與繁華的北京首都判若云泥:當時有一個順口溜:說咸陽是一條馬路,一棟樓,一個崗亭,一個猴。這個說法是有點夸張,但確實過去的人民路不寬。往前走有一棟樓,那就是在電影院十字路口,有一棟服務樓,大概有4層高。因為當時的交通不發(fā)達,就這一個十字路口有一個崗亭。那時咸陽有個動物園也沒什么動物,最珍貴動物就是猴子。學校處在田野之中,“道路不平、電燈不亮、電話不靈,晴天揚灰路、雨天水和泥”。由于車身蒙塵太厚,第一次到咸陽走出火車站,甚至認不出近在咫尺的公交車。

原國家輕工業(yè)部所屬咸陽輕工業(yè)學校籌備處當時校舍只有1200平方米,兩棟家屬樓合在一起不到3000平方米,教職工的吃住行都成了問題。我們首批來到咸陽的人,首要任務就是和原咸陽輕?;I備處的人一起,首先解決的是大批北京搬遷來咸陽的師生住宿生活問題。面對資金、人力、物力等方面困難,教職工繼續(xù)發(fā)揚北京輕院建院初期的那種艱苦奮斗、自強不息、勤儉辦校的光榮傳統(tǒng),又一次開始了艱苦創(chuàng)業(yè)的歷程。當時學院的教職工成立了“五七”工程連,我們這些“五七”工程人親自拿起了勞動工具,動手打土坯、挖地基、搬建材。做泥瓦匠,砌墻、壘磚,除整修破舊房屋外,蓋簡易平房、建食堂以解決吃住問題。我們沒有學過這方面技術,也不懂,完全是邊學邊干,有時拉電線要挖坑、要栽桿,這些事情我印象特別深。我記得很清楚,一天干下來,腰酸背疼,手都抬不起來,可大家干的很用勁,從不叫一聲苦。當時我們在修食堂的時候,大家干一天活下來滿身泥土,汗流浹背,也沒一個洗澡的地方,就在食堂里的大鍋里面洗澡。這在當時確實成了大家生活中的一個笑話,現(xiàn)在回想起來感到是一件很有趣的事。盡管如此,我好像也沒感到什么艱難和困苦,很愉快的干活。就這樣奮斗了幾個月,建成的第一幢教學樓的地基也是教職工一鍬一鍬挖出來的。建好了學校的食堂,自己拉土打碾建設風雨操場,修好了基本的馬路,初步解決了從北京輕院搬遷來的教職工基本生活條件。

還有呢?在那物質(zhì)匱乏的年月,生活盡管很艱苦,可我們的心情是愉快的,愉快了就感受不到艱苦,家庭的困難從不向人提起,都是自己想辦法解決,使所有的艱苦都能變成創(chuàng)造的愉快。

北京過來好多南方人習慣吃大米,北方人主食是面粉。咸陽大米供應很少,為解決吃大米問題,我們就把面粉拿到農(nóng)村老百姓那里去換大米。沒有雞蛋吃,就到農(nóng)村去換。那時一個家庭一個月只供應半斤肉。最感到有影響的是,那時教職工的生活用煤,都是自己拉煤,不像現(xiàn)在一個電話就送到家了。以前是借那個手推車,大家互相合作,我拉煤了,人家志愿幫我們?nèi)ネ?;人家拉煤了,我就去幫人家去推。那時候大家生活還是充滿正能量。

關于彬縣老虎溝農(nóng)場的故事使我終身難忘,它是我們年輕教師勞動鍛煉的一個好平臺。學院為貫徹毛主席“五七”指示”,在咸陽的北線——彬縣老虎溝建起了“五七”農(nóng)場。當時學院還沒有招生,我們這些年輕教師第一批就去了農(nóng)場鍛煉。我是從北京搬遷過來的,再加上是個南方人,根本就沒有到山里去過,更不用說第一次住窯洞,睡土炕。那個窯洞挺大,一個窯洞炕上可以睡十幾個人。夏季土炕上有跳蚤,當時大家笑我們幾個年輕教師:跳蚤在跳,他們在炕上也跟著跳,那是我們跳來跳去在抓跳蚤。

老虎溝這個地方處于窮山僻壤,在山坡上開荒種地,條件差但是大家其樂無窮。我記得有500多畝地,新建的農(nóng)場也沒有自來水,生活用水要去河溝下面河里去挑。記得種莊稼剛?cè)鱿路N子,第二天成群結(jié)隊的野雞嘩嘩就飛來,把我們種子刨出來吃掉,我們就用衣服搖晃趕那個野雞,后來買了兩把獵槍專門打野雞。因為每天要做飯,冬季要燒炕,在山坡上干完農(nóng)活后,每個人還要砍捆柴背回來。為了改善生活,我們還學會了宰羊宰牛。山區(qū)的老百姓,每到過冬前,就把一些體弱的牛要處理賣了。因為這些牛過冬要吃糧草,第二年又不能干活。這些牛很便宜,一二十塊錢就買一頭大牛。我們有時候就買回一頭牛,大家七手八腳地就把它宰了改善生活。當時我們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要為學院派來勞動的人做好生活的準備(有的來半個月,有的一個月,也算體驗生活也是參加勞動鍛煉)。3年中,先后有近百名教師、干部到農(nóng)場勞動鍛煉。生產(chǎn)的各種糧食、蔬菜用于補貼從北京搬遷到咸陽的教職工、學生生活,這里也成為我們青年教師勞動鍛煉的一個好平臺。隨著形勢的發(fā)展,“五七”農(nóng)場在1976年被撤銷。終身難忘的是通過這個平臺潛移默化的錘煉了我的思想,使我在實踐中理解了什么是自力更生、艱苦奮斗?這種精神使我終身受益。

那時候?qū)W校還沒有完全建好,辦學條件非常差,學院是如何保證1972年文革后的首批大學生入學的?

這個故事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作為高等院校,要有一定的教學、科研條件。在北京的時候,辦學條件就非常簡陋。到咸陽后辦學條件更差。那時候?qū)W校還沒有完全建好,可是學生開學上課不能耽誤。為迎接1972年文革后的首批大學生入學,全校上下根據(jù)當時教學實際情況,夜以繼日地苦干,僅僅用了一年時間,完成了一座新建校舍施工任務。在教學管理,專業(yè)方向確定,教學計劃制定、師資隊伍建設的配備、新教學大綱的編制、新教材的編寫和科研工作上也都做好了必要準備。如原二系早期的陶瓷實驗室實驗用的煤燒窯爐及其大型設備的安裝全部都是教職工自己設計、自己施工完成的。沒有因西遷晚開一天學、少開一門課、遲開一個實驗。

記得第一批招來的是工農(nóng)兵學員。這批學員有少數(shù)民族學生,還有勞動模范和基層先進工作者,有的還是廠里的生產(chǎn)骨干,年齡有的比我年齡還大。面對這些有實踐經(jīng)驗的學生到底怎么教學呢?對我們教師來講,也是個考驗。搬遷到咸陽,吃住都成問題,教學、科研條件更談不上。以前皮革專業(yè)引用的是蘇聯(lián)的教材,知識老舊,與我國皮革工業(yè)的發(fā)展是有距離的,國內(nèi)也沒有出版新的教材,怎么辦?我們不等不依靠,根據(jù)當時學生的基礎知識現(xiàn)狀,自己動手編教材,當時的專業(yè)教師、基礎課教師,包括那些化學老師、數(shù)學老師還有英語教師,大家共同研究現(xiàn)編教材。新教材都是自己用蠟紙刻印出來的,學生手里拿的教材基本上都是自己編寫的油印教材。

皮革專業(yè)是一個實踐性很強的專業(yè),最重要的就是需要一個皮革實驗廠。開始找了一塊地方,自己動手建起了一個小皮革試驗廠。大家都知道,皮革廠有味兒,教師、家屬提意見。再換個地方,重新建廠,學校場地也不挑給我們,當時從北京搬來的設備都損壞了。在這種情況下,怎么辦?我們就采取兩條腿走路:一方面在原來的小皮革試驗廠基礎上,購買一些新設備,聯(lián)系一些制革廠把不能用的舊設備支援我們,進行維修后再用,重新建立皮革實驗室;另一方面充分利用工廠實習基地的條件來加強教學實踐環(huán)節(jié),以滿足皮革專業(yè)教學、科研的需要。現(xiàn)在回想一下當時,硬是靠著這種自強不息的精神,為學院按期開學創(chuàng)造了基本條件。就因為這種實踐環(huán)節(jié)做得好,第一批培養(yǎng)出來的學生,在工廠里起到了技術骨干作用,像那個銀德海等好多人現(xiàn)在還是廠里的技術骨干。

在搞好教學的同時,還要到皮革廠搞技術短訓班,給工人講專業(yè)技術課。包括陜西省內(nèi)和周圍幾個城市的皮革廠。當時我們學校改名叫西北輕工業(yè)學院,幾個老專業(yè),在學校里面的確是做出了重要貢獻的。像我們皮革專業(yè),不僅在省內(nèi)是比較有名的,而且在國內(nèi)行業(yè)里面也是做得比較有名的。西遷老前輩在咸陽那么艱苦的條件下做出了榮獲2項全國科學大會獎、2項國家科學技術進步一等獎等突出成績。記得我當學院科技處長的時候,去省里開會,一提起西北輕院,好多人馬上就豎起大拇指說:“你們學院的皮革專業(yè)搞得很不錯,在全國影響是很大的”。

自覺服從國家大局,我們的西遷前輩們是怎樣把個人得失放在國家利益之后,把個人選擇融于國家需要之中,把事業(yè)和命運緊緊地與陜科大連結(jié)在一起的?

這一點我體會最深。有人說,西遷的老前輩、老教授們的愛國奮斗精神始終激勵和引領著一代代陜科大人扎根西部、艱苦創(chuàng)業(yè)。陜西科技大學最珍貴的是遷來了一批有思想有大愛之人,他們不僅在西遷歷史中做出巨大貢獻,更成為我們治學之路的標桿。這話一點不假。

我初到西北輕院任教時,學院云集了眾多享有盛譽的西遷老教授。如曹光銳、杜春晏、賴其芳、游恩溥、曾廣壽、潘津生、田家樂、楊宗邃等。這些在教科書和文獻里看到的名字,突然間成了近在咫尺的先生。當我走近他們,感受到他們的人格魅力,了解到他們每個人都有非同尋常的家世和經(jīng)歷,而且他們都是北輕西遷大軍中的中堅力量,也是跟我們一樣從北京遷到了咸陽,投入了當時的學校建設,進行教學改革,開展教學、科研活動,他們那種嚴肅的工作態(tài)度,對教育事業(yè)的熱愛,對學生的熱愛,對學校的熱愛的精神,為我們年輕教師鑄魂育人樹立了榜樣。今天,第一次搬遷時,許多當事人、親歷者都已過世,健在的已年逾古稀,大都80多歲了,最小的也都70多歲了,每次見到或者想起他們,總是讓我感到敬佩和懷念他們。他們嚴謹、勤奮的治學態(tài)度對我影響很深。

1979年,經(jīng)國務院批準,在西遷后的北京輕工業(yè)學院原址上重建高等學校,名稱也叫北京輕工業(yè)學院,并讓學院抽調(diào)一批教師支援新建的北京輕工業(yè)學院,這對西北輕工業(yè)學院正常的辦學秩序形成了一定的沖擊,不少教師曾擔心西北輕院的教學力量有所削弱,無法在西北貧瘠的土地上“存活”,生源質(zhì)量受到影響,科研攻關人才隊伍上難免出現(xiàn)斷檔?后來輕工業(yè)部來人與陜西省教委商定,學院扎根陜西,不再遷回北京,明確了學院立足西北的方針。學院在師資力量匱乏的情況下,自覺服從國家大局,一方面調(diào)整師資隊伍,做好思想工作;一方面抽調(diào)骨干教師支持新建的北京輕院。但這對當年放棄個人生活優(yōu)厚待遇西遷的大部分教授們來說,無論形勢怎樣突變,沒有動搖他們扎根于西北輕工業(yè)學院這塊土地上教書育人、科學報國的決心。受他們的影響,我也就安心為學院恢復招生的第一批新生進校做準備。這批學生是經(jīng)過文化大革命后滿腔熱情地來學校上學,都用迫切求知識的眼神看著你,當時我感到自己當老師非常光榮。這也從另一個方面說明了扎根于西北輕工業(yè)學院的老一代教職工艱苦辦學的不易。

西遷的故事數(shù)不清,也講不完。值得自豪的是,我們學校沒有辜負祖國和人民的期望,沒有辜負黨中央的囑托,以青春和熱血書寫了這段難忘的歷史,在祖國的西部扎根、開花、結(jié)果!我作為西遷的老輕工學院人,親眼看到校領導傳承“西遷精神”帶領教職員工同心協(xié)力,在人才培養(yǎng)、科學研究、服務社會等方面取得了可喜的發(fā)展成就,為國家和社會培養(yǎng)了近15萬優(yōu)秀建設人才。今日的陜西科技大學的教學、科研條件達到了建校以來歷史上最好的水平,有些條件比我看到的國外的一些學校條件還要好,不能不說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感到特別的欣慰,也特別的高興。

(核稿:杜楊 編輯:劉倩 學生編輯:劉卉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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